肖華(右一)與宋任窮等人合影。
肖華(右一)與羅榮桓、陳光等在朱范村。
【連網】(策劃:徐勤飛 金同啟 郝忠軍 撰稿:張晨晨 鮑林)“長征路上,我們同飲風雪;平型關前,我們共浴戰塵;挺進敵后,我們并轡冀魯……”1983年5月5日,67歲的肖華挑燈夜戰,奮筆疾書,他正在為中共贛榆縣委主持編輯的《抗日山志》一書作序。
此時,一曲高亢激昂的游擊隊之歌在他內心深處響起。
他的目光久久停留在一張他和徐向前、宋任窮、符竹庭的合影上,他們并排站立在一棵大樹下,笑容滿面;與此同時,一股濃濃的懷念之情涌上心頭———他重又想起了他與眾戰友們在山東、在濱海奮戰過的日日夜夜。
“這孩子日后會有大出息”
個子不高,寬肩細腰,臉龐英武白凈,眼神亮而有光———這張合照上的肖華,年僅22歲,像極了一個鄰家羞澀的少年。“別看當時他顯得很年幼,但已經擔任了重要職務,我們像他這么大的時候,不正在上學嘛。”市黨史工辦黨史編研處處長王濱調侃道。
1916年,肖華出生于江西省贛州市興國縣瀲江鎮肖屋村的一戶貧苦工人家庭。
“他的父母都是共產黨員,而他家是中共興國縣地下黨組織的交通站。”王濱講道。肖華自幼天資聰穎,會寫會唱,還會吹笛子、小號。受到父母的影響,他少年時即投身革命,經常擔任送信任務,但可惜的是,父母后來雙雙為革命捐軀。
1928年,時年12歲的肖華加入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同年12月20日參加興國暴動。在這次暴動中,肖華的年少有為、膽識過人的特質充分彰顯出來———在暴動的頭一天晚上,他邀集幾名共青團員悄悄摸到全城反動分子的門前,在門上用木炭畫了記號。“在暴動時,暴動隊伍按記號把全城反動分子一網打盡;偽公安局長肖敬安也被抓獲。”王濱講道。
而實際上,肖華人生的正式轉折出現在1929年4月。
當時,毛澤東率紅四軍第三縱隊來到興國城,肖華第一次見到了這個他心中崇拜已久的人物。之后,毛澤東在瀲江書院崇圣祠舉辦了“土地革命干部訓練班”,肖華踴躍報名,成了年齡最小的學員。憑著精干的頭腦、卓越的才能,同年12月,年僅13歲的肖華便任少共興國縣委書記。
他奔走區鄉,發動青年參加共青團組織,還以共青團員為骨干,組織少年先鋒隊。
這些舉動被毛澤東看在眼里,記在心上。1930年3月,肖華加入中國工農紅軍,7月加入中國共產黨。此后,他歷任紅四軍軍委青年委員,連政治指導員、營政治教導員、團政治委員,紅軍總政治部青年部長,少共國際師政治委員。1933年夏,肖華主持全軍青年工作會議,向中央提出了在青年中擴大紅軍,創建“少共國際師”的建議。
波瀾壯闊的時代舞臺,給了年輕的肖華以迅速成長的空間,他在烽煙中不斷磨礪,漸漸成熟。不久,中央蘇區掀起擴紅高潮,組建起“少共國際師”,17歲的肖華被任命為師政治委員,他率領這支年輕的隊伍投入反“圍剿”激戰。
1934年,在廣昌驛前高虎腦戰斗中,他身先士卒,率領少共國際師同國民黨軍展開白刃格斗,與兄弟部隊一起挫敗了敵軍三個主力師的進攻。
到了后來的長征中,肖華任紅一軍團組織部長、二師政治委員。
1935年3月21日,他指揮搶渡烏江先遣部隊,冒著風雨,勇猛果敢再渡烏江,鞏固和擴大烏江渡口陣地,使紅軍主力安全渡過了烏江。在越過大涼山時,他率先遣隊向彝民耐心宣傳黨的民族政策,協助劉伯承同彝族首領小葉丹結盟,使紅軍順利通過彝族區。
大渡河強渡、直羅鎮戰役、東征、西征和山城堡戰役等,在之后這些大大小小的戰斗中,肖華始終如一,不管敵人的槍林彈雨多么兇猛,不管敵陣營多么堅不可摧,他都義無反顧,拿出了青年人特有的熱血和激情———這一次次沖鋒中歷練出來的膽識、魄力,更為他的人生加碼;同時也令他的才華得以盡數施展。
“怪不得,1930年,毛主席將14歲的肖華交給紅四軍政委羅榮桓時,就有預見性地說:‘這孩子日后會有大出息的。’”王濱介紹道。
“娃娃司令”打先鋒
抗戰爆發后的1938年8月,八路軍接到中共中央、毛澤東的指令挺進冀魯邊區,這時候,需要派一個先鋒部隊,時任八路軍115師政治部主任的羅榮桓想到了肖華,并很快拍板決定,讓他率領一支先鋒隊“東進”山東等地。
這天,羅榮桓望著肖華,說:“肖華,你13歲那年當團縣委書記,被毛主席調到紅軍來,8年了,紅軍時你干過師政委,長征路上、東征、西征,都是一路打先鋒,現任343旅政委又一年了。你雖然只有22歲,但在這些年的艱苦斗爭中,磨練得已經成熟嘍!我相信,這一次打先鋒,一定會搞出一番名堂來的!”
肖華不假思索地說:“打不開局面,不回來見你!”
就這樣,年僅22歲的肖華任八路軍東進抗日挺進縱隊司令員兼政治委員。他于1938年7月中旬率領隊伍,曉行夜宿,渡過汾河,穿過同蒲路,橫跨太行山,越過津浦線,深入敵后的冀魯平原,于1938年9月27日抵達山東樂陵縣城。
這期間,一場“舌戰”讓他“娃娃司令”的美譽響遍樂陵。
原來,為推動統一戰線,22歲的肖華前往山東惠民與國民黨山東省政府主席沈鴻烈談判。50多歲的沈鴻烈在得知要跟他談判的是個孩子時,他輕蔑地一笑,說:“一個娃娃,也來和我談判?”當時,時任樂陵縣縣長的牟宜之,卻是個愛國民主人士;當時很愿意跟肖華他們結成抗日民族統一戰線。于是跟隨肖華前往勸說沈鴻烈。
“沈鴻烈是國民黨頑固派,不愿意讓八路軍到山東來,只是把他們當成‘客軍’,強調他們把事情辦完后,就請回去吧,屬于變相的攆人啊。”贛榆區黨史專家葛華娓娓道來,而牟宜之卻因歡迎八路軍,沈鴻烈一直想把他撤職查辦。肖華不以為然,仍舊欣然前往,意欲爭取沈鴻烈團結抗日。
于是,在沈鴻烈的歡迎宴上,有了如下對話。
“久聞沈主席大名,今日專程來訪,誠心共商抗日大計。我提議為國共兩黨團結抗日干杯!”肖華不卑不亢,開門見山。沈鴻烈拿出幾十年“老江湖”的做派,皮笑肉不笑地客套了幾句,隨即亮明態度。“貴軍防區在山西、河北一線,如今進入山東,恐多不便,還是請貴軍移出山東,退駐原防區為好。”
肖華當即截斷他的話,說:“沈主席該不會太健忘了吧?蔣委員長曾在廬山號令全國:‘如果戰端一開,那就地無分南北,人不分老幼,無論何人皆有守土抗戰的責任。’我們進入山東,實為抗戰,名正言順,何言不便?我看無須移防。在這國難當頭、民族危急之際,是中華炎黃子孫都應當攜起手來,團結一致,共同抗日救國;況且,我黨的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主張,已得到絕大多數中國人的擁護,抗日救國已成為勢不可擋的洪流!”
沈鴻烈怔愣了一下,頓時啞口無言。而當時圍觀的老百姓和國民黨的人員,對肖華欽佩不已,“22歲的娃娃,了不起啊!”由此,肖華“娃娃司令”的美譽便傳開了。而山東的局面果然如他向羅榮桓承諾的那樣,迅速打開。
隨后,在樂陵縣兩年時間,肖華一面擴大邊區武裝部隊,廣泛開展游擊戰爭;一面對反共頑固派開展統一戰線工作,瓦解“冀魯聯防”。值得一提的是,1940年7月,中央決定成立華北討逆軍,肖華任華北討逆野戰軍政治委員、魯西行政公署主任。他和司令員宋任窮一起,發動討伐漢奸石友三戰役,共殲石軍2萬余人,鏟除了石友三頑固派的社會基礎,粉碎了敵人妄圖擠走八路軍的企圖。
由于肖華所部英勇善戰,當地群眾稱之為“肖華支隊”。
后來,115師在桃峪進行了整編。中央軍委任命肖華到115師任政治部主任,陳士榘任參謀長,并組建了6個教導旅。“其中教導二旅堅持在濱海戰斗,旅長為曾國華,政委符竹庭。”王濱說,之后,羅榮桓率領115師師部在1941年3月到濱海。
而肖華跟連云港的緣分就此正式開始。
口才出眾的“活動家”
在挺進縱隊抵達山東之后,肖華的演講口才充分發揮了出來。
1938年10月,在“挺縱”政訓隊的基礎上,建立了冀魯邊區軍政學校,符竹庭任校長,曾慶洪任副校長,朱子偉任教育主任。校址就在樂陵中學和附近農舍。“軍政學校主要招收邊區愛國知識分子和黨政軍及群眾組織的基層干部。”葛華講解道。
在這里,肖華充分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為包括軍政學校學員在內的邊區各抗日團體作報告。肖華的報告從國際反法西斯戰爭到中國抗戰,從全國形勢到邊區抗戰,從戰略講到戰術,有聲有色,引人入勝,深受學員們和廣大抗日軍民的歡迎。“肖華可謂天生的宣傳鼓動家啊!”葛華情不自禁地贊賞道。
除了“文治武功”的才能,肖華還是個“活動家”。
當時,全體將士,在陳光代師長、羅榮桓政委、肖華主任的領導下,集中全力克服困難,上至各級指揮員,下至伙夫,一面省吃儉用,一面努力生產,頂嚴寒冒酷暑,到海邊擔鹽到內地販賣。“肖華還在柘汪這邊開了個鹽田,搞大生產運動, 而最早開這個鹽田的是教導二旅符竹庭。”葛華講道。
因為教導二旅就駐扎在贛榆,旅司令部就在城頭鎮劉福村。
“當時八路軍很窮,吃不上飯,穿不上衣,羅榮桓就讓他們‘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結果,符竹庭在贛榆就接受了這個建議,開起了鹽田。鹽的稅相當高,當時國民黨57軍也駐扎在這里開鹽田。”接著,山東軍區、后勤部、115師師部機關,都到柘汪開鹽田,1942年到1945年,鹽田支撐了整個濱海軍區的經濟。
“肖華也親自參與了進來,各種農活干得相當專業,十足一個生活家。”葛華講。不久,荒地上已長出豐盛的食糧,田間也布滿了青蔥的蔬菜,飼養欄中是笨拙的肥豬。無數小型的鞋廠、被服廠,在那最不引人注意的村落中先后建立起來。“部隊的供養改善了,原先赤腳在沙石路上奔走的戰士們,不僅面色紅潤,而且穿上了結實的皮底鞋。”
而那片鹽田,就是后來這邊的國營鹽場———淮北鹽務局青口鹽場。
此后,據記載,1943年3月,黨中央決定,在山東抗日根據地實行黨的一元化領導,成立新的山東軍區,任命羅榮桓為山東軍區司令員兼政治委員、115師政治委員兼代師長,任命肖華為115師政治部主任兼山東軍區政治部主任,協助羅榮桓指揮山東軍民粉碎日寇的頻繁“掃蕩”。從此,在山東建立了統一的軍事領導中心,解決了武裝部隊統一指揮的問題。
此時,年僅27歲的肖華,已經是山東我軍屈指可數的人物之一。
葛華講,當時,羅榮桓、黎玉、肖華等組成的山東分局,形成了統一領導山東斗爭的核心。“此后,羅榮桓、黎玉、肖華成為山東黨政軍的‘三駕馬車’。”葛華賣了個關子,怎么個三駕馬車呢?“凡是那些上傳下達的電報,署名上均為‘羅黎肖’。”葛華笑了笑:“這足以體現出肖華的影響力了吧。”
抗日山上留華章
1982年12月16日上午,在北京軍事博物館,當時的著名書法家武中奇在此舉辦個人書法展。值得一提的是,當時他還邀請了我市贛榆縣領導參加,包括縣委副書記呼宗富、常務副縣長徐增簡、縣委常委宣傳部部長張良群。
“有意思的是,三位領導到北京參加他的書法展,在展廳里,他們和肖華不期而遇,當時肖華的職務是蘭州軍區政委。”葛華回憶道,而這次在武中奇書法展上的“巧遇”,也揭開了一段與“抗日山”有關的歷史佳話。
革命老人王繼佐被稱作革命的“活詞典”,之前,在接受本報記者的一次采訪中,他講述了上述“巧遇”背后的故事。“抗日烈士紀念塔立碑之時要寫碑文,有關同志從方圓幾十里地找來幾個擅長書法的私塾先生,寫了幾遍后,時任山東軍區政治部主任的肖華眼光向來很高,都看不中。最后,黎玉副政委說,我給你推薦一個書法家吧!這就把武中奇推出來了。”
葛華補充道:“當時武中奇是山東縱隊一個團長,正在八路軍山東分局黨校學習,而這個黨校就在抗日山下的徐班莊新集村,也就是現在的班莊鎮政府駐地。”
被通知上山去寫字,武中奇二話不說,騎了馬上了山。
到了山上以后,武中奇就問黎玉:首長,什么事?黎玉就把事情告訴了他。當時寫碑文沒有這么大的筆,武中奇就用茼麻扎了個大筆———他把茼麻扎捆起來,把茼麻一端的內芯去掉,再褪掉茼皮的皮質,這筆鋒就出來了。只見他屏氣運毫,筆走龍蛇,轉眼七個斗大的方字就出來了,筆意含萬鈞氣勢,頭角崢嶸,一氣呵成。肖華看后,不禁稱贊不已。
“肖華的眼光高,就在于他本人的筆桿子
就很不錯!”葛華饒有興致地舉了個例子:他后來創作的《長征組歌》可謂經典,周恩來生前一
共看過7次演出,能一字不漏地唱下全部歌詞,在彌留之際還提出再聽一次《長征組歌》。
“而實際上,當時,肖華在抗日山上也留下了不少精彩的篇章。”
到了1944年7月7日,在抗日山烈士陵園,舉行了一次很重大的吊唁活動,濱海軍區黨政軍民5000多人參加了大會。在會上,主要吊唁的烈士是:符竹庭、漢斯·希伯、金野博,新四軍三師的彭雄、田守堯等。“抗日山屬于濱海軍區的烈士陵園,并非僅僅有贛榆的戰士。在郯城戰役、日照戰役、夾子山戰役、莒縣戰役等中犧牲的烈士,都埋葬于此。”葛華說,在這次吊唁大會上,肖華發表了一個長篇演講:《我們要報仇》;而在同一天的《大眾日報》上,肖華發表了長篇文章《吊念符竹庭同志》,追憶了他和符竹庭的戰斗友誼。
“誰都知道人生必有一死,但死要死得有價值,像漢奸敗類劉桂堂,像贛榆的李亞藩,像朱信齋、劉國禎....他們為了升官發財,為了自私自利,出賣民族利益,這些人的死是毫無價值的!”肖華站在演講臺上,器宇軒昂、抑揚頓挫地發表著講話;臺下的軍民聽罷,無不激情澎湃,熱血沸騰。
“但是,我們的抗日烈士就完全不同,他們的死是有偉大價值的,他們具有中華民族的偉大氣節,他們的死給人民增加了無限的光輝,給中華民族打開了寬廣的大路。他們有偉大的忘我精神,他們視死如歸。在七年來敵后的艱苦抗戰中拋頭顱、灑熱血,前仆后繼,英勇犧牲。他們的死重如泰山,深似海洋,像太陽一樣光明。”
現場響起熱烈掌聲。
值得一提的是,在1982年,武中奇那次書法展上,張良群想起縣里正在編《抗日山志》這本書,就詢問他能不能給寫個序?想起四十年前與其并肩戰斗犧牲的戰友,想起夢繞魂牽的濱海大地,肖華欣然應允:我回去寫,寫了之后寄給你們。
“序是1983年5月5日寫好的。寫得相當漂亮。”葛華從中摘錄一句,深情地朗誦道:這每一個令人肅然起敬的名字,都有一段光榮的歷史,都充溢著一股凜然的正氣,都包含著一個英勇悲壯的故事,都滾著硝煙,裹著烈火,都是歌,是詩。
鬼子投降當天
1945年8月9日,抗日戰爭進入尾聲。而此時,毛澤東也發表了著名的《對日寇的最后一戰》。而這期間,在濱海軍區還發生了一個有意思的小插曲,足以彰顯肖華的風趣與膽識。
同年8月10日起,山東軍區開始傳達毛澤東的這篇講話。
8月15日那一天,日本無條件投降,在這個激動人心的消息傳到濱海軍區之前,這里正在莒南縣相邸鎮這個地方,召開濱海區黨政軍機關干部大會,肖華作為傳達毛澤東指示的領導,先是做了一個動員報告,動員抗日軍民準備迎接大反攻。而這次大會,是由時任濱海區的區委書記、政委唐亮主持的。
不過,正在開會的時候,有一個女電話員,忽然跑向臺子,激動地告訴唐亮:“政委啊,不用開會了!日本投降了!”
唐亮跟肖華聽罷,同時愣怔了,而臺下的軍民仍不知內情。
與此同時,山東軍區的電報也來了,消息得到了證實,日本真得投降了。
肖華和唐亮按捺住內心的喜悅,商議了一下。之后,肖華對到會的全體干部風趣地說道:“我剛才講的新形勢是:準備動員大家對日寇最后一戰!現在這個形勢不新了!是舊形勢了!我要宣布更新的形勢!”肖華停頓了一下,故留懸念。
“日本鬼子投降了!”
隨即,現場靜默了幾秒鐘,接著,突然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大家沸騰了,有的歡呼,有的擁抱,有的扔帽子,有的熱淚盈眶!而肖華和唐亮站在一旁,只是云淡風輕地笑笑,內心的幾多起伏,如深潭微瀾般,潛隱在了心底。
這之后的日子里,肖華以風卷殘云之勢,奉命率山東部隊4個師橫跨渤海,進軍遼東,并任遼東軍區司令員兼政治委員、中共遼東省委書記。在東北,他指揮部隊長途奔襲,殲滅日偽殘余2萬余人和難以計數的小股土匪。
此后,在解放戰場上,肖華更是身先士卒,再次譜寫了屬于自己的壯麗詩篇。
1949年3月,東北野戰軍改名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第四野戰軍。肖華任“四野”第十三兵團政治委員。3月31日,毛澤東、周恩來等中央領導在北平香山接見并宴請各位“四野”師以上干部。當肖華給毛澤東敬酒時,毛澤東笑著說:“肖華,你我多年不見,可是我的耳朵長得很,你一時司令,一時政委,一時山東,一時東北,出息好大喲!”
肖華笑笑,陪著主席,將美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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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華履歷表】
1928年,肖華加入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同年12月20日參加興國暴動。
1929年12月,年僅13歲的肖華任少共興國縣委書記。
1930年3月,肖華加入中國工農紅軍,7月加入中國共產黨。
1933年夏,肖華主持全軍青年工作會議,向中央提出了在青年中擴大紅軍,創建“少共國際師”的建議。
1935年1月,肖華調任紅一軍團政治部組織部部長。
1936年2月,在東征的兌久峪戰斗中,親臨前線,指揮作戰,英勇頑強,身負重傷。
1938年8月,中央軍委組建八路軍東進抗日挺進縱隊,肖華任司令員兼政委。
1939年底,肖華任三四三旅政委兼魯西軍區司令員、政治委員。
1941年12月,肖華任一一五師政治部主任,兼山東軍區政治部主任。
1946年1月,肖華被任命為遼東軍區司令員兼政委、遼東省委書記。
1948年5月,肖華改任為東北軍區第一前線指揮所政委。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肖華于1950年3月調任中國人民解放軍空軍政委。
同年6月調任總政治部副主任。
1954年11月,兼任政治學院第一副院長。
1955年被授予上將軍銜,榮獲一級八一勛章、一級獨立自由勛章、一級解放勛章。
1956年繼任總干部部部長。
1959年被任命為中央軍委副秘書長。
1964年被任命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總政治部主任。同年,肖華開始創作著名的《長征組詩》,后改編成《長征組歌》。
文革后恢復工作,任軍事科學院第二政委,蘭州軍區第一政委、黨委第一書記、甘肅省委書記。
1983年6月,當選為六屆政協全國委員會副主席,分管全國政協提案工作。
1985年8月15日,在北京逝世,享年69歲。